《始乱终妻(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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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晏当即翻身下马,京兆尹衙卫们在他身后执刀立成数排。
“崔黛归呢?”
关边月迟钝抬头,看到是顾晏又低下头去,游神般摇了摇头。
“我问你。”顾晏蹲下身子,毫不留情捏住她下巴,迫她抬头,“崔黛归呢?”
声音冰冷,眼神寒凉。
关边月终于回过神来。
这位顾大人,不是来找黛姐姐麻烦的。
“她不在这儿......”关边月神情惨淡恍惚,“她很好,她没事。”
顾晏听罢心中一松。
他深深看一眼关边月,起身朝着身后的衙卫做了个原地待命的手势,独身一人踏进裕王府。
绕过影壁沿着垂花门一路走去,整个裕王府静悄悄的,不见半个人影,只有间或几盏灯火在黑夜中闪烁,如同一座鬼宅。
顾晏微微蹙眉,站在内外院的分岔路上,他想了想,抬脚朝内院走去。
内院里依旧寂静无人,甚至连灯火都更少,只有路上几只跑丢的鞋子,凸显此处的诡异。
无人带路,顾晏孤身一人,在这偌大的裕王府中一个院落接一个地走过,直到站在了裕王世子的院落门前。
他闻到了一股很浓的血猩味。
推开院落的瞬间瞳孔一缩。
衣着华丽的妇人仰倒在门槛前,双手抻直像是极力要抓住什么,腹部上刀口纵横交错。身下暗红的血早已沁入石板,在些微月色下泛着冷光,浓稠的如同糊了一层糖衣。
顾晏微微掩鼻,绕过她往里走去。
房内不出所料见到一具尸体,浑身赤裸地趴在床上,身上白花花的肥肉如今已僵硬发青,奇怪的是他身上却没有血迹,似乎死后被人细细擦拭过。
心口处被生生凿开一个大洞,边缘切痕虽有些乱,却只是因着切痕太多,一道盖过一道,并非适用的器具不锋利。
视线往下,腿根处空洞洞的,只有底下被褥比别处更深的血色。
这是裕王。
浑身赤裸死在儿子床上,下身丢失,顾晏几乎是看清的那刻便明白过来是谁动的手。
门槛上的那个,是裕王妃罢。
只是既然如此愤恨,又何必将人洗净呢?
还有......李则又在哪?
顾晏抬眸看了看屋内,扯下从房梁垂下的提花绫丝帷幕一角,隔着薄薄的一层绫丝,抬手将裕王翻了个面。
关边月。
背上赫然划出关边月三个字。
刀口整齐,一气呵成。
顾晏眼前忽而浮现方才孤零零坐在裕王府门前的少女。
府门大敞,后背刺字。
洗净了仇人身体,只是为了昭告天下——
杀人者,是她关边月。
为何不逃?
明明有时间,为何不逃?
“她不在这儿......”
“她很好,她没事。”
那个瘦弱的少女说话时,脸上露出的并非杀人之后的恐惧,是......是欣慰。
顾晏目光陡锐,顾不得手上的绫丝滑落,猛地将裕王重新翻过来。
心口那个黑洞,并非黑洞。
那是敞开的刑狱,是掰断的铡刀,是为了掩盖另一种凶器。
掩盖崔黛归的凶器,送她一个清白人间。
一个同此凶案绝无瓜葛,不生牵扯,断绝非议的纯粹的无忧的清白身份。
关边月,原来不胆怯啊。
顾晏沉默。
他忽而转身朝一个方向走去,脚步坚定有力却不仓促,反而脸上一派从容之色。
仿佛脚下所踏,并非这座罪恶污垢的裕王府邸。
直到到了裕王府的祠堂,他才停下脚步。
祠堂不大,作为皇上的亲弟弟,不过是在家中供奉一些早逝的兄弟,皇上御赐的礼器、画像、书法......军旗。
军旗。
西沙城靛蓝色的顾家军军旗赫然在列,在最边上不起眼的地方,旗前孤灯一盏,油已见底,将灭未灭。
顾晏一眼看完,再不看第二眼。
只飞身取下檐下的灯笼,对着里面寥寥的牌位扔了过去。
供桌上数千支雕莲花的蜡烛瞬间燃成一片,连着诸多供物一同烧成一道耀眼的火光,烧成真正的红莲业火。
出淤泥而不染的莲,理应葬尽一切尘垢。
做完这一切,他仰头望了望天,火光之上,黑压压的裕王府上空冒起缕缕白烟,恍如仙境。
若是十二年前,上京的使者带着圣旨和关内道兵甲抵达西沙城时,也有这一场大火,该多好。
他眼底逐渐燃起一场大火,又在火舌肆虐时蓦地降下大雪,雪压整座城,不见有人回。
他忽而转过身去,不带一丝停顿地,离开这场业火。
任身后火光炽烈,静静吞噬着一切。
快些、再快些。
这一刻,他只想去找到她。
裕王府门外,京兆尹的衙卫们望着裕王府顶上突然冒起的烟面面相觑。
若非方才顾大人交代过原地待命,在烟起的那刻,他们会立即将眼前的姑娘押捕起来,再一齐冲进去。
可府内并无动静,更没有顾大人的传信烟花爆开,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直到火势渐大,浓烟滚滚时,黑洞洞的府门内走出一人。
顾晏立在裕王府的牌匾下,随手指了个方向,道:“贼人放火行凶,逃遁东南,京兆尹府衙三十人,全力速追,缉贼归案。”
有衙卫迟疑,“顾大人,不先救火?裕王何在?”
他指向蹲坐成一小团的关边月,“次女嫌疑甚大,不如留两个人将她拘押起来?”
他们不傻,裕王府至此明显是在朝着大案的道路上狂奔。
在场的兄弟,有一个算一个,都陷在了面里,一个也别想脱身。
与其去抓虚无缥缈的凶手,不如收拾眼前的残局来得稳当。
她——便是现成的凶手。
此言一出,他身后的人跟着起哄,“顾大人,咱们办案多年,最是清楚里面的门道,这姑娘一看就是凶手,此时不抓,更待何时!”
“即便她不是凶手,也是从犯!安能如此放任?!”
“如今贼人逃窜不知所踪,先抓了这嫌犯拷问,线头带出针不是!”
“这贱人生得一副勾人模样,一看就是不安分的!”
“妇道人家,最是小心眼,杀人不足为奇!”
“对!必然是她!”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指向关边月的手仿佛上苍法网,将她整个人层层网住,紧紧绞死。
而关边月始终埋着头,双手笼住双膝一动不动,似乎感知不到周遭的一切。
顾晏的目光在她身上划过,又落在那几个说话的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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