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这次坐稳江山了吗?(双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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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鸣丧钟七七四十九下,声恸上京。
天玺痛失帝君,满城悲戚,举国哀悼。
皇室宗庙巍峨肃穆,挂满白幡,迎风招展。一个巨大的楠木棺椁停灵在大殿灵堂正中的位置,其后摆着贵妃、贤妃和三个儿子的棺椁。棺椁前堆满了各式供奉。
外面天色昏暗,殿内巨大的长明白烛被点燃,将灵堂照得雪亮。
宗庙前乌泱泱站满了天潢贵胄、达官显贵。新帝李执率领宗室和朝臣,在执事官的引导下按照礼制章程有条不紊地祭奠。
焚香、叩首、上贡、哭礼。
祭祀仪典进行的非常顺利。
执事官宣布礼成,仪官们上前,立于几个棺椁两侧,等待着贵人们扶灵。
李执一脸肃穆地朝李晋的棺椁走去,就在他的手要碰到棺椁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一个略微沙哑的声音冷冷地道:
“谋害国君的凶手,有什么资格扶灵。”
李执顿了一顿,收回了手,转身看着立于身后的李沐瑶。
此时大殿中沾满了宗族亲眷、重臣贵人。闻言,一时间整个大殿鸦雀无声。
李执一脸疑惑地道:“你说什么?”
李沐瑶挥手挣开沉璧的搀扶,抢上几步立于李执身前,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道:“本宫说,你指使人纵火行凶,谋害父皇。”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众人都窃窃私语。内阁大臣段维首先慎重地问道:“公主此言,非同小可,殿下可有证据?”
李沐瑶冷冷地道:“本宫便是人证。”
“那么公主是如何知道行宫纵火是受陛下指使?”段维继续问道。
“本宫听见的。”李沐瑶理直气壮地道,“本宫亲耳听见薛岳所言,受命于陛下,火烧行宫,谋害皇室,一个不留。”
“四弟与本宫能够逃出,全赖齐阿盾拼死相救。”李沐瑶看向李构,对方接受到信号,表现出一脸惊讶:“阿姊……此话当真?可……可你是何时知道这件事的?”
李沐瑶眼中含泪,道:“本宫也是临去北燕处迎父皇前侥幸听到的。”
“那……那你为何不告诉我们!”李构捏紧了拳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李沐瑶泫然欲泣:“本宫虽为和亲公主,却势单力孤,送亲队伍中全是皇叔的人,本宫自然是怕打草惊蛇。但在回行宫的马车上,本宫曾向父亲言明李执和薛岳的诡计,请他多加提防……谁知竟然还是着了皇叔的道。”
“是阿姊……”李构惊讶道,“难怪,父皇一进行宫便秘密召见了薛岳,还处置了许多人……”
“可惜,还是没能阻止这场悲剧。”李沐瑶痛心疾首,“段大人,你为特使,也在行宫之中,此事你当有所耳闻吧!”
“可公主为何事后也一言不发,直到今日才说出这番话?”段维慢慢从李沐瑶的话中回过味儿来,紧接着问道。
“段大人明鉴,本宫若不沉默归京,一旦让皇叔的人知道我了解真相,如今我与四弟可还有命在?”李沐瑶见段维微微点头,立刻指着李执,大声道:“皇叔,你敢对着我父皇的灵位发誓,指天道地的说,你未曾谋害我父皇吗!”
李沐瑶话音未落,一道闪电划破乌云密布的天空,将李执的面色映得惨白,伴着由远及近的隆隆雷声,李沐瑶掷地有声的质问,如风雷,如战鼓。
李执面无表情地看着李沐瑶,发现自己还是小瞧了她。如今这个原本娇弱的公主在众人跟前,声色俱厉地指控自己,分明没有丝毫证据,却理直气壮,毫无惧色。他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一面觉她合该如此,一面又隐隐失望。
“长乐,你是不是对朕让你前去北燕联姻怀恨在心,所以才这般不遗余力地污蔑朕?”李执轻声道。
李沐瑶走近他,寸步不让:“皇叔此言差矣,分明是你不愿意本宫前去和亲,本宫百般哀求皇叔务必想方设法保全父皇,自请和亲。怎么,这才多久,皇叔便全忘了?”
“来人!”李执沉声道,“公主累了,扶她下去休息吧。”
“是!”两个禁军侍从越众而出。
“慢着!”李构挡在李沐瑶身前,“陛下、母后,诸位大臣,此事关乎陛下清誉、皇家颜面,干系重大,是非黑白,自当分辨清楚!”
“不错,”李沐瑶续道,“皇叔莫不是心虚了?如此蛮横行事,不怕世人说你持身不正,德不配位?”
李执强忍住心头怒火,道:“那你待如何?大闹灵堂,阻挠灵柩,延迟下葬,这便是你的孝道吗?”
“长乐不曾阻止下葬,”李沐瑶轻轻拨开李构,再次站在李执身前,“长乐只是首告,阻拦你扶灵而已。”她扬起头,倨傲地看着李执,“长乐请求陛下重新调查邙城行宫纵火一案,彻查我父兄死因,告慰死难者三十六人的在天之灵。”
李执怒不可遏,就在他要爆发的时候,一直隔岸观火的齐太妃忽然道:“陛下,公主所言骇人听闻,不查不足以平息流言,陛下问心无愧,又有什么好犹豫的?”
李执看向齐太妃,眼神冰冷如刀:“难道太妃也认为此事乃朕一人所为?”
齐太妃冲李执轻轻摇了摇头:“陛下,说不定是有小人从中作梗,让公主生了误会,也是有的。”
段维看着堂上几人的反应,心中明白了几分,当即接道:“陛下,臣也以为,这其中定然有什么误会,若不详查,恐叫奸人钻了空子,有碍江山社稷,朝局稳固。还望陛下准公主所奏,彻查此案。”
堂上议论之声越来越大,宗室朝臣、世家寒门争论不休。李沐瑶看李执一言不发,神情逐渐变冷,朗声说道:“陛下不是说长乐是污蔑吗?调查清楚,还原真相,方能洗清陛下的冤屈,还陛下清白。”
李执仿佛又回到了决意李沐瑶去和亲前的时候。那时,面对所有人的围猎,他一意孤行地将李沐瑶护在身后。只是这一次,曾经他一力相护的人站在了他的对立面。他看着李沐瑶倔强和愤恨的模样,一时间觉得十分疲惫。
事情究竟是怎么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的呢?
最终,李执仿佛拗不过李沐瑶一般,无力地挥了挥手,道:“就依长乐公主所请吧。”
“此案关系重大,须有皇族坐镇,”李沐瑶更进一步,距离李执仅仅一步之遥,“长乐为首告,不可参与案件审理,还请皇叔任命四皇子为此案的主审。”
李执看了一眼齐太妃,后者对他做了个放心的神情。李执心中清楚,齐太妃与自己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一旦谋害先帝的罪名暴露,他们二人均会受到牵连。如今李沐瑶并不信任自己,若要叫自己的人来审查案子,自然会落人口实,李沐瑶定然不会答应。如今她却要求将主理权给予齐太妃之子,这对于的自己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想到此处,李执这才慢悠悠地回答了一个“好”字。
李执走到李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主理此案,还朕清白,也叫长乐放心。”
李构见目的已经达成,舒了口气,行礼答道:“陛下放心,臣一定详查此案,还请陛下许臣便宜行事之权。”
李构点了点头:“内宫之中有太妃相帮,宫外查案,你领个大理寺代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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