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暂停,先搞恶灵!》
《恋爱暂停,先搞恶灵!》小说免费阅读
祁笑春做了机动,他扫了相看两厌的陆困溪和宁华茶一眼,觉得这结果也还行。
秦楝安排完任务准备撤退,路过祁笑春时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已经是机动这么方便的身份了,正好你有做主持的经验,一会儿帮我们兼一下followpd啊。”说着,对外一打响指,“过来,给祁老师挑个轻便的摄像机。”
祁笑春:“你真的是……”
“平和心,”秦楝一脸真诚,“我的综艺你要是接四档,财务自由都能实现了。看看我们周教授,为钱下海,心态可嘉。”
被莫名提到的周教授正跟梁觉星商量从哪里开始今天的家务活动,像是没听到,眼都没抬。
倒是梁觉星,在宁华茶准备出门的时候,忽然抬手拉住他的胳膊。
宁华茶本来冷眉冷眼地跟在陆困溪后面,察觉到握在自己小臂上的是梁觉星的手,回过头的瞬间一秒变脸,浓黑的眉毛微微垂下去一点,瞪着两只虹膜漆黑澄澈的大眼,表现地像只犯了错后可怜的大狗,认错、但又觉得自己无辜,希望你心软一点,不要追究,最好再来两句安慰。
梁觉星压根没看他特意备好的眼神,目光直接落在他脖子上——刚才她下手不算轻,现在那里已经起了一圈淤痕,再过一会儿、估计会肿。她顿了两秒,没后悔、在想解决办法,然后开口吩咐人,语气一点儿没软:“去换件能遮住脖子的衣服。”
宁华茶想明白她的意思,老实点头,又补了一句:“有点疼。”
祁笑春跟着工作人员去拿机子,路过陆困溪的时候一偏头,语气嫌弃:“我要吐了。”
秦楝出了门,正边跟工作人员小冯交代事情边往录像室走,手机忽然又响了起来,他扫了眼屏幕,眉头不耐烦地皱起,但还是停下,对小冯指了指墙角的监控,做了个口型。小冯很伶俐,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
秦楝盯着自己的手机,像看着一滩蠕动着随时准备往自己身上扑的垃圾,然后他终于接起电话,抢在对方开口前,冷声道:“HaltdieFresse!”语调铿锵冷硬,用词非常不文明。
陆困溪正和宁华茶一起走出来,听到的瞬间豁然转头直直看向他。
秦楝嘴里没停,抬起眼皮懒懒回视,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接,秦楝意识到什么,饶有兴趣地冲人挑了一下眉头。
宁华茶对此毫无察觉,还在扯着自己的衣领算哪件的衣服的高度合适,一边问陆困溪:“我觉得其实完全不用遮起来,是不是有那么一句话来着,什么老婆给的伤口是男人的勋章?”
“……”陆困溪深吸了一口气,“如果有人说你是恋爱脑,你是不是还觉得是在夸你?”
“我经纪人倒是真的这么说过我,”那双被业内人士评价为“头狼中的最强者”“极具侵略性”的眼睛里透漏出一股懵然的天真神色,“我觉得挺好啊,真希望有人能把这个称号告诉梁觉星。”
*
录像室里,监控一般的屏幕铺满整面墙,一个人面对屏幕独自坐在层层叠叠的黑白色冷光下。
房间外急匆匆的脚步声渐近,几秒过后,门口响起“滴”的解锁提示音,小冯砰的把门打开,意外看到有人在、脚底一刹:“哎?你在这儿啊?”
他停在门口,一边抬头看过各个镜头,嘴里一边快速地念叨:“刚才餐厅的画面你看到了吗,别乱说啊,那个镜头别管,待会儿秦导要自己处理。”
“这些镜头咋样,都没问题吧?”
坐在椅子里的人没有回答,小冯也没当回事,习惯对方寡言的风格,自己检查完以后关上门就匆匆走了。
等脚步声彻底在走廊上消失,座椅里垂着的脑袋忽然轻轻动了一下。
略长的头发下,那双眼球僵硬地转动几分。
“都——”他张开嘴巴,试图发出声音,但像是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话,念出的字发音古怪,像是把一只鹦鹉塞进人皮里,不习惯那些新长出的器官,别扭又生疏地驱动自己的舌头、声带,诡异地模仿听到的人声,“都——没——we——题——”
一字一顿,嗓音嘶哑。
“都——没——”
“问——题——吧——”
他慢慢抬起头,眼球死板地拨动着一个一个看过屏幕,冷白的光色照在他没有表情的脸上,他还没有学会掌控那张人皮下细密分布的肌肉,因而血肉饱满、却布满非人的死气。
然后他说:
“没——有——问——题——”
*
宁华茶换好衣服一出屋门,正好碰上梁觉星,他两手插兜、跟个孔雀似的往人眼前凑:“这件行吧?”
梁觉星正跟周渚并排站在书房门口,两个人的表情都有点意味深长。
宁华茶没等到回应,伸长脖子凑过去看:“我靠,秦楝这家伙这么狗?”
八、九十平的书房空空荡荡,地上没有规律、横七竖八地摆了一堆大大小小的箱子。
秦楝对这间书房可能唯一提前做过的布置就挂在墙角——摄像头闪着红灯。
过了半天,梁觉星认命地叹口气,踢了下大半身子挡在自己前面的宁华茶,温柔地让他滚。
周渚这个长期伏案工作、日常跑三个小区上课、每年定期熬夜写报告申请基金、亲自贴发票跑报销的人,身体素质确实不错。
跟着梁觉星的节奏闷头大干,中间累极停下来一分钟,见梁觉星正面无表情地把一把除尘掸舞得虎虎生风,顿觉深受鼓舞。
过了两个小时,两人终于把房间的基础清洁做完了。
秦楝拎着酒瓶子在门口晃荡的时候,梁觉星正拆封那些被贴了好几层胶带的箱子:“等会儿,”她现在看秦楝有点不爽,白长了那么一张不食人间烟火的脸、真能干出把人当驴使的事儿,“你干嘛去?”
秦楝往门口一靠,被酒气熏红的眼尾非常性感地一挑:“呦,梁老师,我正要补习功课去呢。好多观众怪我不够深明大义,请前男友竟然只请两个,纷纷替那些本次没上桌的其他人士打抱不平,听说好几个当事人本人也非常着急,试图给我致电,我现在正要去复习一下前尘往事、捎带手接触观摩一下。”
“对了,”人微醺,眼神还好使,及时指出梁觉星的暴力拆箱不可取,“里面可能有些旧东西呢,都是当初打包一块儿买的,跟着房子代代传下来,相当不容易,可别弄坏了。”
……
打包买的,能有什么好东西?
梁觉星就手抽出一本书页散装、往外掉灰的本子:“这房子建了有多久了?”
“具体说不好,几十年是有了,看文书凭证中间流转了好几次,最旧的有记录的文件差不多是在五十年前,不过……”他嘴角翘了一下,“听说这房子有个类似于防空洞的地下空间,是用来让当时的一些教派信徒躲避追捕和做祈福仪式的。”
>“灭春热潮。”周渚了然。
那时九十年前的风波了。
秦楝对着他表达钦佩地一点头:“周老师真有学问。”
“对了,梁觉星,”秦楝忽然毫无征兆地转回话题,“你觉得要不要邀请几个其他的前男友过来参加节目?”
梁觉星正把手里撕下来的胶带缠成一个球,闻言抬眼看过去,秦楝那双带着混血感的眼睛很亮,像笼着一汪水,是笑着的眼型,但眼神很沉,带着一点执拗的、挑衅的光芒,像是在进行试探交锋,要从梁觉星这里获得一个可以进行判断的答案。
梁觉星语气冷静平淡:“我无所谓,你觉得呢。”
秦楝灿然笑起:“那就不动了。”
他的目光移到周渚身上,语气若有所指:“周老师辛苦了,不过让你来收拾这件书房,其实不算难吧?”
周渚将一块抹布慢慢铺平,耐心地叠起两折,脸上依旧带着那点惯常的温柔的笑容:“秦导在乎一件事情难不难吗?我以为你只在乎节目是不是足够精彩、足够吸人眼球?”
秦楝看着他,像是没听出话里有些冲突的态度,眼里涌上更深的仿佛很满意的笑意,“不愧是合作过的人,真的很了解我。”说罢懒懒摆摆手,“走了,不打扰你们干活了。”
梁觉星把胶带球表层裹好抛进临时备好的垃圾箱里,目光随意从周渚身上掠过去,“你不喜欢秦楝?”
她回想刚才周渚面对秦楝时,下意识微抬起的下巴,更正道:“你讨厌秦楝?”
周渚从拆开的纸箱间的缝隙里穿过去,低头扫视,声音像是融入黑暗中一般低沉:“严格来说,不是讨厌。”
“不过,”他抬起脸来,眼睛很温和地弯起,“很少有人能够真的喜欢他,不是吗?”
便宜长辈没为秦导说些什么好话。
“这几箱是书,这几箱是是壁画,这几箱是些摆设。”周渚很快下决断,“从大的开始?”
梁觉星没有意见。
就近从右手边的箱子里抽出一张单臂长短的油画,边框已经装裱好,内容是黄昏时分、湖面睡莲,整个画面色调很深,光影画得暗淡。
画法很古典,没有落款。
画框长久没有拿出来,已经有积灰,梁觉星抽出干燥的面巾纸清理,擦拭到右下角的时候顿了一下,色块太深刚才一眼扫过去没有看清,此时触碰到了才分辨出来,在这个原本应有落款的地方、颜料有明显的凸起,
细看颜色也并不完全统一,是后附加上的,可能是为了覆盖什么东西。
她想了一下,试着用指甲去分离,手段粗糙、想着不行再去找工具,幸而两部分各自生成的时间相隔不算太短,颜料融合的并不紧密。梁觉星手指很稳,控制着一点点剥离开,随时观察着,准备一旦有粘合住的地方就停下。
周渚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后,无声地注视观察着她,直到完全剥下,若有所思地感慨:“你的手……很稳。”
梁觉星没去管他是什么意思。
被覆盖的画面大致拳头大小,是直接在原作上画的,笔画非常粗糙质朴,看起来像小孩子随手的涂鸦之作。
表面被后附的部分粘掉了一点,颜色模糊,趋于原作中湖畔沼泽的深绿色,但依稀还能看出画的内容。
几个线条简单,不知是有意还是水平不佳、所以形状各异的柱形,中间是一滩边界模糊看不出图形的深褐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