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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赎对象出错后》

5.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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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成结盟的初步意见统一,谢元提便无情赶人:“你该走了。”

盛迟忌不太舍得用那条手帕擦脸,当着谢元提的面,将柔软的手帕放到鼻子下,小狗似的轻轻嗅了嗅。

微淡的冷香从鼻腔窜进心口,浑身的毛孔瞬时都舒张开来,激发出一阵兴奋的颤栗感。

喉间的干渴却愈发严重,像行走沙漠的旅人,好不容易尝到了点甘泉的滋味,却远远不够满足,反而愈发渴求。

感受到灯下的人视线逐渐冰冷,盛迟忌将手帕小心折起来,揣进怀里,思考了下,抬头盯着谢元提,语气礼貌,嗓音微涩:“可以给我一杯茶吗?”

还敢得寸进尺连吃带拿?

谢元提没有表情:“不可以,滚。”

盛迟忌也不生气,只是遗憾地瞄了眼被谢元提喝了一半晾在那儿的茶水,点点头,刚想推门离开,背后又传来声音:“别走正门。”

万一被发现了,说都说不清。

盛迟忌依旧听话,不让走正门就不走,视线最后在他脸上贪婪地看了几眼,推开窗户,翻窗离去。

因为身高腿长,翻得也轻松利落,无声无息。

还有点熟练。

仿佛刚刚就是从窗户里翻进来的。

谢元提缓缓皱眉:“……”

从窗户离开被人抓到的话,好像更说不清了。

不过盛迟忌既然能避开宫里巡查的侍卫,一路摸到他这儿来,再避开人回去应该也没问题。

要是办不到,就是他能力不行。

谢元提心安理得地想着,淡定地起身去把窗户合上。

沐浴更衣躺下后,谢元提没有吹灭蜡烛,放下床幔,在蒙蒙的烛光里,疲倦地合上眼。

重生的第一日,见了一堆上辈子活的死的故人。

还重返学堂上学,他都多久没听过学了,死前那几年只有他给人讲学的份。

屋里烧着地龙,明明很暖和,但因为身子不适,又不再是熟悉的床铺,谢元提裹紧了被子依旧觉着冷,睡得不太安稳,做了堆支离破碎、光怪陆离的梦。

梦里有被贴上封条的颖国公府府门,还有阴森寒冷的地牢,冯灼言赤红着眼在嚎啕大哭,他视线朝下,看到右手被夹得微微变形,指甲缝里插着针。

落到身上的鞭子火辣辣的疼,冷水泼到身上,冰寒刺骨,身上发起高热,他看到远处的牢房里,暗红的血滴滴答答,被绑在里面的人已经没了声息。

梦里到最后,视线逐渐暗下去,只剩一双阴黑如墨,盯着他的眼睛。

“谢元提,你选错人了,知悔了吗?”

“当年离京时我说过,你会后悔的。”

扭曲的梦境最终被一阵敲门声打破,门外传来内侍独有的尖细嗓音:“谢公子,您醒了吗?”

谢元提睁开眼,额上浮着点点冷汗,反应了半晌,又闭上眼。

该早起上学了。

休息得不好,谢元提略有些烦躁地拧起眉。

不熟悉谢元提的人,因为那张很有欺骗性的脸,都觉得谢大公子这般光风霁月的人物,定然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读书刻苦勤勉,温谦端方执礼。

但其实谢大公子的脾气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好,讨厌早起,也不喜欢太晚睡觉,只是他作为谢首辅的孙子,颖国公府的大公子,一向不得不早起晚睡。

关于他的这些破脾气,目前只有冯灼言知道。

因为好学的冯兄曾在一个谢元提好不容易能安心休息的日子,大早上天还没亮的寅时末,跑来找谢元提分享自己的小话本,被谢元提漠视了整整三天。

不过上辈子谢元提第二次入狱后,出来时身子都垮成那样了,自然是勤勉不了了,很多时候,都在放纵自己睡觉。

就算是盛迟忌狗脾气上来了,想来骚扰他,也不敢在巳时前来。

谢元提按了按眉心,压下脾气,双手合十,安详地在床上又躺了片刻。

负责来伺候送早膳的双吉挠挠头,和身边的内侍面面相觑,满头雾水,疑惑地准备再次敲门时,门倏然被拉开,谢元提已经换上了昨日送来的新衣裳,随意选了看起来面善的那个留下来伺候。

真好看啊,神仙似的光彩照人。

被选中留下,双吉心里不免激动,偷偷多瞄了几眼神色如常的谢公子,将早膳放到桌上。

片刻之后,听到谢元提温和的声音:“明日可以晚些来,天寒地冻的,你们年纪小,多睡会儿。”

双吉心里感动,艰难地拒绝诱惑,摇了摇头,一脸正气:“奴婢只是一介小小宫人,怎么能耽误您的时间!”

“……不要妄自菲薄。”

双吉更感动了:“谢公子说得对,奴婢更不能懈怠了!”

哦。

谢元提表情淡下来,洗漱毕用完早膳,由着双吉拎着太后吩咐人送来的书袋,一起往文华殿的学堂去。

因为住在宫里离得近,今儿谢元提到得很早,掀开厚厚的防风帘子跨进学堂内时,只有二皇子和静王世子在。

二皇子的手捏在静王世子脸上,听到有人来了,也没收敛,恶劣地又掐了一把,把静王世子掐得抖了下,含泪不吭声,才笑眯眯地抬起头:“听说皇祖母又留谢公子在宫里住几日了,真是好福气。”

谢元提轻轻巧巧,四两拨千斤:“二皇子都加冠了,还住在宫里,才是当真福运绵长。”

不过明年你就要被赶出宫了,也不是很长。

谢元提心想着,坐到了昨日的位子上。

他性子冷淡,待人总是礼貌有余亲近不足,所以哪怕从小常被叫到宫里来,与其他几个皇子也不是特别相熟。

对二皇子盛栖洲的了解,就更不算太深。

前世二皇子不知做了什么,突然被建德帝发配去皇陵,不久之后,总是跟在他身边的静王世子也被秘密赐死,建德帝对此事讳莫如深,知情的人都被赐了白绫。

但那时谢元提的爷爷猝然病逝,他无暇他顾,后来整族入狱,更没心情去关注个和自己没关系的人。

二皇子也知道谢元提不好接近,但还是笑着又凑上来,打算趁着还没人来再多说几句。

正说着话,外头突然传来阵凌乱的脚步声,旋即响起五皇子的声音,阴渗渗的:“你这野种,昨日伤了我的人,今日还敢来?未免也太嚣张。你们几个,把他按住,本殿下非得亲自给他点颜色看看不可!”

下一刻,五皇子一声羞怒的大叫,并着其他人的惊呼:“敢冲撞五殿下,你死定了!”

接着帘子被挑开,卷进一阵寒风,盛迟忌无视身后大呼小叫的一群人,径直跨入学堂,视线自然而然落到谢元提身上后,步伐加快。

他们结盟了。

盛迟忌想着,他可以坐到谢元提身边。

随即果断抢了冯灼言的位子。

谢元提掀了掀眼皮。

也不知是不是他昨天说“不喜欢破相的人”这句话起了作用,盛迟忌担心他会不合作,今日浑身上下都干干净净的,血迹没了,稍嫌青涩的俊美五官完整露了出来,眸子内勾外翘,睫毛密长。

本是很标致的长相,却因为眼珠漆黑乌沉,透着股挥之不去的阴黑沉郁感,看人的眼神仿佛在看死人,叫人发瘆。

建德帝喜欢温顺服从的人,看不惯他好像也不奇怪。

听说当年救下建德帝的女子,极为温柔美貌,建德帝魂牵梦萦,挂念了十几年,人没找到,捡回来的儿子还跟他亲娘没半点相似,脾气又臭又硬。

那点本就稀薄可笑的慈父温情,啪地就没了。

谢元提没在意盛迟忌坐到他背后,其他人却不乐意了,跟进来的五皇子众人一瞪眼:“你这野……你也敢坐在谢公子身后!”

“去去去,走开,这是五皇子的位子。”

“就是,你也配坐五皇子的位置?”

学堂里闹哄哄的,帘子再度被掀开,冯灼言站在门边,观察半晌,方才小心开口:“有一言我不知当说不当说,其实那是我的位子。”

“……”

看戏的二皇子实在没忍住,噗地笑出声。

五皇子昨天派人拦截盛迟忌不成,方才又在门外吃了亏,深觉丢脸,不想再给二皇子看戏,狠狠瞪了眼盛迟忌,踹了脚离得最近的狗腿子,坐回昨日抢来的正中间位子。

盛迟忌被谢元提瞥了眼,收到暗示,不太甘心地坐回了后面。

冯灼言摇着小扇子走过来,一屁股坐下,刚想搭上谢元提说话,忽觉背后有阴风吹过,凉嗖嗖的,纳闷地四下打量:“怎么个事,炭盆点了啊?”

谢元提懒懒乜了眼紧紧绷着脸的盛迟忌,难得主动,拍拍冯灼言的脑袋:“没事,可能是你藏在屋里的小话本被你爹发现了。”

冯灼言大惊失色,这回连脑后也开始发凉了,裹紧了衣物,嘀嘀咕咕:“不应当吧,我藏得很好的……”

人陆陆续续来齐,盛烨明混在人堆里,缩着脖子当透明人,尽量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今日来讲课的,是翰林院的一位修撰,年纪比较轻,不太镇得住场子,底下的王孙贵族子弟们便不如昨日老实了,打瞌睡的打瞌睡,丢小纸条的丢小纸条,还有鬼鬼祟祟凑一起,商量今日去哪家酒楼喝酒的。

谢元提注意到盛烨明,垂眸看看自己完好无损的手。

也不知道前世盛迟忌是怎么处置他的。

他无聊地翻了翻书案上烂熟于心的书,感觉乏味。

都是他读剩下的。

盛迟忌脸色苍白,趴在桌上,专心盯着谢元提的脸。

他发现这里虽然不如冯灼言离得近,但很好观察谢元提,那张雪白隽秀的侧容一览无余,偶尔谢元提抬袖,还会露出截细瘦的腕骨。

可他还是更想坐得离谢元提近些。

他好像本能地厌恶这种远远看着谢元提的感觉,尤其当谢元提和冯灼言或其他人带着淡淡笑意交谈时,内心会涌过一阵难以言喻的焦躁和愤怒。

明明是他的!

他无声磨了磨牙,想把所有人都丢出去,只留谢元提在学堂里,让那道目光只落在他身上。

年轻的修撰讲了会儿,发现没人在听,脸色微微涨红,知道要让这些公子哥儿们听话,得立立威。

但扫了一眼,又谁都不敢得罪,迟疑片刻,才不大威严地开口:“哪位起来,背一下昨日先生让你们预读的《大学》这一段?”

学堂里一静。

所有人开始装死。

五皇子翘着腿支肘搭在椅背上,当着先生的面把玩着串玛瑙手串,突然想到什么,回头冷笑一声,满怀恶意地开口:“大伙儿还有不认识七殿下的吧?这不正好露露脸,让七殿下背呗。”

盛迟忌流失在外多年,从乡下找回来,估摸着大字不识一个,别说背了,把书摊开给他看,他都读不出来。

下贱的野种,也敢装凤子龙孙。

一时所有的目光都落到了盛迟忌身上,嘲讽看戏同情漠然的,各色各异。

大伙儿当然都知道,七殿下刚从边野找回来,估计拿笔都磕碜,被五皇子恶意捉弄,当着京中一堆权贵子孙的面点起来,得丢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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