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爹他非要篡改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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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朝希发现,他爹的精神面貌好像变了。
就像心中有什么东西突然就被放下了,整个人舒展了,那曾经似有若无的沉重包袱,一朝被弃,然后人就变的挺拔、抖擞,精神百倍。
之前的愁闷,对于族人和老宅那边对他的“误解”,都像一根绳结一样捆绑着他,在不停自证和寻求认同中消耗的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精神萎靡,奋斗方向迷茫,行尸走肉一般的为了妻儿的口粮奔走。
那是一种深陷泥沼中的黑洞,外表看着还行,实则内里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
徐灵芝抱着小儿子将丈夫和长子送出门,低头泪盈于睫的亲亲贴贴怀中幼子,“谢谢你希希,阿娘赌对了,你果然就是我们家的救星,你阿爹终于又有了奋进目标,不管是为了保你们,还是为了向老宅那边讨个公道,总之你阿爹终于又活了。”
不再愧疚似的对着那头付出,也没有了急于证明什么而盲目不知所谓的奔走,他的灵魂终于全归了他自己。
蒋朝希睁大眼睛,就听他阿娘坦白了他的出生,“家中这样困难,你兄姐饥一顿饱一顿的,你阿爹还日渐颓废,不能从打击中站起来,阿娘没办法,就想着再生一个你出来,让你阿爹亲眼看着你出生,看着你嗷嗷待哺的样子,他可以漠视你兄姐的骨瘦如柴,是因为你兄姐已经有了觅食的能力,少了他自己也能活,而你不行,他若再不振作,就得亲眼看着我们娘俩困饿于眼前,你阿爹的心终究还是软的,没有不顾我们。”
头狼尚有必须养育幼崽至成年的责任心,她不信这个男人没有。
徐灵芝不懂太多道理,她只知道丈夫在日复一日的消耗中已经生出死志,鸣冤的地点都选好了,就是蒋家祠堂,她从感受到丈夫在教长子自立,教女儿自爱自强时,就知道丈夫是想抛下一切证明己身清白的决定了。
蒋敦是非常正统的读书人,他不会无缘无故的暗示女儿,将来若为了生存,是可以走出女戒容工等戒律的闺训的。
在她看来,那些污名根本不值一条人命去申,别人有心害你,防是防不住的,就如别人有心污你,怎么着都要想办法溅你一身泥,所以与其在意别人的眼光,和上下两张嘴皮子碰出来的污秽之词,不如好生生的活着,长长久久的活着,只有活着才是最能刺激那些想伤害你的人的眼睛,也才有未来翻身的一日。
所以她怀了老三,用幼子的出生拖住了他赴死以证清白的脚步,也正因为这一拖,拖来了他恩师让其暂时蛰伏的信件,这之后的日子虽仍然消沉,但好歹知道外出寻生计,给家中的妻儿找口粮了。
现在,当阴谋浮出水面,一切算计都呈现眼前时,她又看到了那个充满生机和野心的俊逸男人了。
徐灵芝眼泪没干又突然笑了起来,亲了亲蒋朝希低声道,“我当年从泥石底下挖出你阿爹时就说过我要嫁他,你阿公还笑话我痴人说梦,这么多年那老太婆拿捏我,暗里给我挖坑,我没一棒子打死她,看的不过就是她让你阿爹娶了我的恩情。”
所以你看,各人心里都有一本账。
蒋朝希都震惊了,他一直当他阿娘是个傻大胆,深闺宅门敢进,深山老林敢闯,深藏不露的男人还敢嫁,敢情这都是她自己愿意的。
她可能不太懂感情中的你情我愿,但她就是敢要敢争取,管他天上谪仙水中月的,谁先捞到算谁的,就跟打猎一样,箭射出去了,猎物的归属就看箭的准头了。
而恰巧,徐灵芝对自己的箭术一向自信,就一个男人而已,那不得手拿把掐?
蒋朝希都有些恍惚了,这爹娘、这兄姐,是自己上辈子认识的那一家人么?怎么感觉跟他后来相处过的完全不一样呢?
生活、岁月到底对他们做了些什么啊!
等回了屋内,更有叫他脱臼的事发生了,只见头一晚还被丈夫抚摸怜惜着的蜡黄脸女人,此刻拿着一捆树叶挤出里面的汁液,然后用帕子一点点的沾在脸上,擦去了那股子不健康的蜡黄肤色。
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健康到肤色有些微铜的女人,瘦削到有些锋利的下颔,长颈线条竟显优美,也是此时,蒋朝希才发现,她阿娘腹肌紧实,肩背有力,一点都不像生产后没有得到充分补给和休养的女人。
他的阿娘居然是个心机……咳~
徐灵芝看向瞪眼震惊到张圆了嘴巴的小儿子,一时忍不住便笑了起来,眸中星光闪烁,亲昵的点了点他的鼻尖尖,“吓着你了,哈哈,希希啊,你要记住,没有哪个猎人会守着大山饿死的。”
外面洗晒晾衣已经做好了家务的蒋念薇进了屋,一见阿娘的举动就笑了起来,声音也跟着欢快了许多,“阿娘今天要进山?”
徐灵芝点点头,拉过女儿的手道,“老规矩,若有人来,或者你阿爹提前归家了,你就去后院把烟囱燃起来,阿娘不走远,打些够咱们吃的东西就回。”
蒋念薇听的头直点,抱过弟弟保证,“阿娘放心,我就在咱家院前的榆树底下,有人来立马就看见了,不会叫人发现阿娘上山去的。”
徐灵芝笑着刮了下女儿的脸颊,“你这两年个头窜的都快赶上娘了,你哥也是,又练武又读书的,这身体就剩骨架子了。”
两个孩子都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出了蒋府的那段日子生活更直线下降,这脸上的圆润和之前养出来的肉飞速溜走,徐灵芝那段时间又顾丈夫又顾孩子的,不免疏忽了两个孩子的身体问题,等回过神来时,儿子女儿都已经瘦成了杆儿,但却因此拉回了点丈夫对孩子的关注,然后徐灵芝脑瓜子一动,心道与其把愧疚心给了老宅那些坏人,不如让丈夫把这心移一移到她和孩子们身上,于是,她就进山里找了些药草,磨成粉涂在脸上,把自己也弄的活不长的样子。
山中物藏丰富,便不是顿顿吃肉,也不会叫人饿亡,她把自己和孩子们养的很好,只赶上孩子们的生长周期,怎么养都养不住肉来,这才导致丈夫一直以为她和孩子们过的艰难,随时有饿死的风险。
虽然欺骗人不对吧,但徐灵芝不后悔,至少她让她的男人在生死边缘起了挣扎心,没有像戏文里的文人那样,说撞墙鸣冤就不过二更天的,所以只要活着,人生就有转机的这句话含金量还在上升。
你看,这不就等来了小儿子携天机而来的缘法了么!
徐灵芝背着箭篓,和装猎物的麻袋上了山,留下女儿带着幼子守家。
蒋念薇把弟弟放在一张木盆里,她守在旁边帮大哥的衣裳打补丁,家中银钱短了后,她也穿上了曾经在奴妇身上看到过的补丁衣,一开始或许还难受,等饿肚子的感受超过身上的破衣后,她就不觉得这点不能忍了。
她哼着歌埋头一针一线的补的专注,木盆里的蒋朝希仰面朝天,竖着耳朵听周围的动静,他想动动,想跟姐姐交流交流父兄的情况,他现在对这些又熟悉又陌生的亲人好奇死了,但凡上辈子他们要有这样的精神面貌,也不至于蹉跎数年,渐落谷底。
许是他瞪的眼睛过大,眼仁过亮过黑似欲人言,终于引起了姐姐蒋念薇的注意,女孩放下针线上前来抱他,轻碰着他的鼻尖细声询问,“希希这是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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