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江湖少主后,被系统绑上龙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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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等着。”
为首的差役将薛氿带至后衙西厢,说完这句转身便带着其他人离开。
薛氿朝队伍里的苏凤儿眨了眨眼睛:这什么情况?
结果苏凤儿不语,只是一味低头。
最后离开的她还把门带上。
薛氿:“……”
她环顾四周,拜蔡大娘子的光,这屋子前日子倒还来过。
如今再看,屋内程设已然淘换个遍。
原本的贵妃榻换成了鸡翅木螭纹画案,案头摆着的汝窑天青釉笔洗里斜插着两支狼毫,边上的哥窑冰裂纹墨床还凝着未干的松烟墨香。后方的多宝阁架上错落地摆着商鼎周彜,一架神宗敕制的焦尾琴横陈琴台,琴穗上缀着的珍珠在白玉勾连云纹灯徜徉的光晕里泛着柔光。
屋中的每一陈设都彰显着主人的身份不凡。
但她一个死囚出现在这里合理吗?
东侧置着一架紫檀边嵌玉花卉图插屏,屏后揽着月夜琉璃宫灯,五色斑斓透过插屏映在地上的是一个人的背影。
一个男人的背影。
“呜——”
门被推开。
青竹提着热水进来,忽见屋中有女子,桶里的水晃荡一下。
“薛大夫你怎么在这儿?”
薛氿刚想开口,屏风后传来一道慵懒的声音:“青竹。”
青竹赶紧将热水提到屏风后面,水哗啦啦地灌入浴桶,通过屏风微光依稀可见那男子靠在浴桶边,臂展揽过大半浴桶,肩胛骨如收拢的鹰翼,仿佛随时蓄势待发将猎物扑倒在地。
薛氿收回视线,脑海里疯狂蹦迪的鸡娃立刻闹腾起来:[看!为啥不看!又不收费!]
薛氿无语:蛇蝎美人,你行你上。
鸡娃系统搓手手:[我也想啊~]
薛氿翻了个白眼:少看点不健康的东西。
鸡娃不理,只是跳舞蹦哒。
“你怎么在这儿?”
一刻钟后,桓霁从屏风后赤脚走了出来,脚底踩着江南水乡独有的八宝纹栽绒毯,手里系着带子,宽大的玄色暗纹锦袍慵懒随意的搭在身上,走动间露出胸膛一大片瓷白色肌肤,几滴漏网的水珠顺着腹肌沟壑蜿蜒而下,像一条滚烫的溪流,最终消失在腰际的阴影里,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
薛氿忽略脑海里早已嗓子喑哑的鸡娃,乖乖收回视线:“不是大人要连夜亲审的吗?”
桓霁点头,“但不是在这儿。”
薛氿长松一口气,她还以为会发生点什么。
上次那药的副作用让她昏睡许久,最近是关键期,她绝对不能那么长时间失去意识,可这两个男的,还有外面看得见的二十个带刀侍卫以及那些个看不见隐在暗处的隐卫,就这些人单拎出来任意一位,她也干不赢呀。
见薛氿脸上敷着淡淡的粉色薄云,桓霁眼底闪过晦涩。
“在这儿……也不是不行。”
薛氿只感觉眼前一黑,被一个黑色身影笼罩,人正发愣,左脸颊就被男人指腹轻轻划过。
她吓得退了一步,避开那手。
桓霁看到她眼中的惊惶失措,很满意。轻捻指腹,女子细腻滑嫩如脂膏般的触感犹在指尖。
这就是崔七欢喜欺她哭,又转头低声轻哄,为之拭泪的缘故?
唇角微微上扬,确实不赖。
鸡娃在脑海里尖叫,声音嘶哑地如火车轰鸣:[天呀!好变态,我喜欢!]
薛氿在心底翻了个白眼:这都喜欢,没想到你好这口?
鸡娃哼了一声,一度舔屏。
薛氿不忍直视,直接屏蔽了画面,因此没有注意到角落里正在初始化的某个程序。
“你去过盛京吗?”
那日在堂上并未仔细打量,如今一看,桓霁眉头深蹙,这张脸他曾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在何处。
薛氿抬首望去,盛京?记忆里原身下山这还是第一次,到益州没过多久就中毒而亡,再醒来就是自己。
短短不足一月,如何去过千里之外的盛京。
桓霁见薛氿摇头,发梢晃动间神韵更是勾动记忆深处。
“哦?是嘛?”桓霁坐在矮榻上,靠着凭几,右手撑在上面,食指与拇指分别按在侧脸与下颔上,两指纤细如玉,骨骼分明。
卷宗放在腿上,左手若有似无得翻着,眼睛却盯着薛氿。
“蔡璧力主判你死刑?这上面还有你的签字画押。”
桓霁原以为薛氿会辩驳几句,亦或是满口叫屈,嚷嚷着屈打成招,没想到她只是点了点头。
“你若是一心求死转身撞柱即可,如今大费周折闹大,不就是想京中来人嘛。说吧,你到底藏着什么秘密?”桓霁合上卷宗,抬眸望向站在角落的薛氿。
薛氿右手摸向腰间,后停顿下来,她看向桓霁:“大人确定外面那些人都可靠吗?”
桓霁嘴角微微上扬,明明是出生世家的贵公子,却像极了从阴司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我可以让所有人退到三里外,不过你确定?”
薛氿赶紧点头,确定,肯定确定呀,她可不想再遇到那些人埋下的暗桩。
桓霁转头吩咐青竹,这下连青竹也退了出去。
“周围所有人都已清场,你且说吧。”
薛氿取出账册奉上,“还望大人还益州龙门山彭城一带的百姓一个公道。彭城周遭十八个村庄,十余年间上万名百姓或掳或拐,皆为了开采这个暗河金矿。”
上次为了迷惑住冯夷,账册原本的封面被薛氿拆掉套在腾誉的假账上。
桓霁并没有第一时间接过,淡淡瞄了一眼,便看向薛氿:“本官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益州隶属蜀王封地,蜀王乃是圣上嫡子,若是接了你这份诉状,便意味着本官要与最具竞争力之一的皇储为敌。你当本官是傻的不成?”
桓霁的表现,薛氿并不意外,若不是状无处可告,他们也不会千里迢迢逃到了南境。
“蜀王会不会成为下一任天子,我不清楚。但我知道此时朝廷缺钱,很缺!无论是荆、豫两州大旱,还是今岁给燕国的朝贡皆捉襟见肘。只要有人能解决这燃眉之急,想必其他之事便能顺理成章地得偿所愿。”
桓霁笑容一敛,“为了一个大理寺卿之位而得罪皇储,如何看都是亏本的买卖。”
薛氿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怎么会让大人亏本,大人只需要在暗中推波助澜即可,在下保准大人鞋袜未湿,还能得偿所愿。”
桓霁接过药瓶到了一枚出来,正要放在鼻翼下闻闻,薛氿赶紧拦下。
她尴尬道:“此物大人这个年纪还用不上。以后,以后您来买,准给您一个便宜价。”
秒懂的桓霁:“……”
他将药丸装了回去,“本官听闻你与崔世子关系不错,为何不直接央了他帮忙,闹这么一出岂不舍近求远。”
桓霁盯着薛氿的脸,不放过任何一丝细节。
只见薛氿的脸上露出不忍,即便只是一瞬而过,他依旧
擦觉。
果然,世人皆叹崔郎骨,谁记桓君袖底霜?
他只是个刽子手,又怎能与皎皎明月争辉。
见薛氿久久不语,桓霁心道:竟是连骗也不愿多编上两句好话。
他轻嗤嘲讽,心底的阴暗更深了一层。
“本官可以帮忙,但是这天底下没有免费的餔食,可懂?”桓霁看向薛氿,后者明显有所提防,略微后退半步。
“你想要我做什么?”
桓霁从袖中取出一个密函筒,“五日帮我查清此事,那事我自会帮你。”
竹筒口原本封着的火漆已被毁掉,薛氿并没一口应下,反而先打开竹筒,取出里面的密函。
只看了几行,薛氿脸色便陡然凝重。
“这绝不可能!”
见桓霁并未理会,她再度重申一遍。
桓霁这才抬眸看她,“为何不会?证据呢?这上面所言可皆有实证。”
将薛氿无语回怼,脸上薄红粉嫩。
他见状更是肆无忌惮恶意道:“你如此信他,你可知他私底下却在派人查你。以开平王府的手段,即便贺兰阁是江湖第一大门派,想必也费不了多少功夫,益州分院接连被毁,少院失踪……这些难道探查不到?他不问,想必是不想摊上麻烦,得罪蜀王。”
“你信他一身正气,浩然无双,可他不也罔顾万人生死,尚存阴暗私心。你看到的只是他想让你看到的,眼前种种不过臆想。他能骗你欺你,何尝不会骗天下人。什么战神将军,世子无双,噱头之下若埋着的是一场场交易造就的血山尸海,这样的男人即便相拥,你背脊不会被缠绕的尸气骇得阵阵发凉吗?”
“不可能!你肯定在骗我!”
见薛氿脸色一阵白过一阵,桓霁嘴角微微上扬,他很满意。
“你若是不相信,便自己去查。至于你如今犯得案子,明日本官寻个由头宽恕便是。”
薛氿失魂落魄地离开,走之前她转头多看了桓霁一眼,后者略微觉得不对劲,但想半天也没发现自己身上有何不妥之处。
最后是青竹将薛氿押送回了地牢,等青竹一走,薛氿脸上的苍白陡然消失。
刚才若不是抬头看到桓霁头上那黑色爆满的负好感值,将这家伙的立场暴露无遗,就那密函上数陈的罪行,桩桩铁证如山,是个人都得被煽动怀疑。
苍白减消,但紧随而来却是泰山压顶般的凝重。
依照崔恂传来的消息,这个桓霁虽然手段狠辣,素有酷吏之称,但所经办的案子皆落在实处。
而且,崔恂不会背叛大雍,但能保证整个军中都不会吗?没有叛国小人与敌国奸细?
所以她必须答应桓霁的条件,由她去查,一则事成后桓霁应承帮她之事,二则由她查,才能留下时间让崔恂查出叛徒,让南境平稳度过这次危机。
这个时候鸡娃屁颠屁颠狂call:[小氿!小氿!上次你提出的申述有反馈了,鉴于娇奴儿祈愿任务的高难度和紧迫性,那些蜉蝣同意额外给一次系统之外的福利。]
薛氿歪头:什么福利?
鸡娃解释道:[可以让你的神识去到未来附着在一个人身上,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只不过牠们如今离开虫洞,能力不能最大发挥,可能会出现许多意外情况,所以善意提醒谨慎选择!]
薛氿:能保证回来吗?
鸡娃点了点头。
薛氿撸起袖子:那就干!
话音刚落,她整个人就倒在草席铺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