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江湖少主后,被系统绑上龙椅》
《穿成江湖少主后,被系统绑上龙椅》小说免费阅读
突然白光一闪,原本的农家土屋变成了只有一方天井的闭塞小院,夏季的雨水沿着屋檐从天井落下,打湿了青石板。
甜甜伸出手,任雨水滴落,沾湿衣袖,咯哒咯哒笑而无声。
“就是个傻子。”
因落雨宅在家中廖婆子路过见此一幕,咬下一口甜滋滋的蜜桃,嘴里却满是尖酸刻薄。
“掉池子里淹死得了,养着也浪费银钱,晦气得很。”
廖婆子退后一步,深怕沾上点霉运。
甜甜被这突然的厉声吓得一哆嗦,识海里原本被彩虹气息簇拥,浮在空中的薛氿更是呱哒坠地,四周被黑气侵蚀,裹着寒潭的阴湿。
“看什么看,眼珠子瞪这么大,跟你那个白眼狼娘亲一样晦气。”
“再看老娘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廖婆子见甜甜红了眼眶,得意极了,端着一盘今儿一大早娇奴儿从早市买回来蜜桃,扭着腰恣意地回屋躺闲。
而留在院中的甜甜却因为惊吓,一直抽嗝。
薛氿不由担心:小孩惊厥可大可小。这廖婆子难道不知?
此时甜甜整个识海因为抽噎太久导致缺氧以至于震荡不已,而身居其中的薛氿也站立不稳被颠得东倒西歪。若不是赶紧俯身趴下,定是要把五脏六腑给调换各个。
薛氿:鸡娃?鸡娃?这家伙,关键时刻躲懒,下回若再要这要那儿,她才不会爽快答应。
鸡娃常说自己神识强大,不知可否稳住这小孩的心神。
薛氿单膝跪地,右手张开撑在地上,闭眼凝神道:“元神归位,魂魄安宁,太上台星,应变无停。”
如此反复吟诵数十遍,甜甜的识海里以薛氿为中心,陡然出现一个径直三丈的金色梵文结印。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越来越多的梵文结印加固识海各处,原本的崩裂之态陡然逆转,如沐春风宛若新生。
当一切归于平静,薛氿的识海几近虚无。
“这是阿文的女儿?”
说话的是位男子,明明声音低沉悦耳,但薛氿却眉头微蹙,她睁开眼透过识海虚无看向那人。
一袭青衫,端着文士风流。
廖文扫了一眼跌坐在檐下的女儿,衣袖被雨水打湿,双眸红肿。但他只是一扫,见甜甜委屈地望向他,他也置之不理。
反倒是魏贤递给甜甜一颗糖,见她年纪小小却有模有样地道谢,他嘴角微微上扬,抬手摸了摸她额上碎发,夸奖道:“跟你爹小时候一样乖。”
一旁廖文的脸臭上几分。
“找你阿奶去。”
甜甜小嘴抿成一条直线,她不想去找阿奶。但她不敢说,平日里只有阿娘在时,阿爹才会理自己。
她迈着小步子朝阿奶的屋子走去,走三步退两步。
待回头,廊下哪还有阿爹与那位叔叔的身影。
甜甜又变回那个无拘无束的小蝴蝶,一会儿踩水,一会儿沾了雨水在墙上画着奇形怪状的图案。
她突然眼睛一亮,墙角有一只被淋湿的狸花猫瑟瑟发抖地蜷缩着。
甜甜伸出手想要去抱抱它,但那猫儿俨然很怕人,她刚伸出手,那猫便化作一道残影溜走。
她很失落,直到看到地上一道道湿润的小脚丫。
她一步一步追了上去,到了阿爹的书房窗外,便无猫踪。
这是阿爹的书房,从来不许人进。
正抓耳挠腮,书房内却传来压抑黏腻的喘息声,如海潮般此起彼伏。
窗户上有道缝隙,甜甜踮起脚尖朝里面望去,只见阿爹跪在地上,那叔叔站在阿爹面前扶着他后颈。
他们在玩骑马游戏?
“喵~”
甜甜思绪被打断,她朝小猫儿追去。
猫叫声和小童哒哒的脚步声让屋内的廖文弦一紧,便重了些。
“嘶——”
面前的男子倒抽一口凉气,廖文感到扣在自己脖颈处的手一紧,不禁冷颤。
“我——我错了。”
他低下头求饶,那男子却抬起他的下巴,指腹摩挲将其嘴角的污渍划至耳后。
魏贤俯身含住那粉嫩的耳垂,“哦?爷平日里便是教你如此认错的吗?”
窗外风雨沙沙,屋内急促炙热的喘息刚落下帷幕,又是一阵骤雨忽至,每一滴都砸出颤音,咬住的呻吟从指缝漏出,像夜风卷过芭蕉林,先是零星的呜咽,终成铺天盖地的、潮湿的轰鸣。
“玉奴——”
·
薛氿看着忙碌一天的娇奴儿回来刚要坐下揉揉腿,就被廖婆子骂骂咧咧地催做饭。
做饭、洗碗、给廖婆子和廖文烧热水、洗衣服,稍慢一些那老虔婆便非打即骂。
等明日的食材备好,已是二更天。
但娇奴儿还未睡,她坐在油灯前打络子,一面轻拍梦中呓语的女儿。
“月娘娘,渡河床,桥底鲤鱼衔水藻。囡囡快合星星眼,醒来船到杏花坳。(注1)”
伴随着童谣,甜甜的识海渐渐化作漫天苍穹,吴侬软语徜徉星河璀璨之中。
薛氿躺在意识海底,见流星划过,每一尾都是甜甜对阿娘的欢喜。
即便娇奴儿一日只睡不到两个时辰,摆摊、刺绣、帮厨……但家里的银钱还是越来越少。
她不得不节省开支,廖婆子却因为这个每天吵闹,还同外人说她苛待婆母、寡恩薄幸。
娇奴儿再三解释,换来的却是廖婆子的百般嘲弄。
“我就说她是个扫把星,命带白虎,根本不能娶进门,偏偏我家那口子跟中了邪似的,非得做主这门亲事。你们看看,我如今都过的什么日子。”
一传十,十传百。
就连娇奴儿的食摊也受到影响,原本有几家祝寿早早谈好请她掌勺也派人来说换了他人。
实在是无生意,娇奴儿今日便早早打了烊回到家中。
刚和上房门,廖婆子就咒骂开来,“哟?这是谁家千金啊,才日上三竿就晌歇,合着我廖家这是娶了个祖宗?”
“饭不煮,屋不扫,这是等着我这老婆子伺候你不成!”
“天天睡!也没见你给我们廖家生一个大胖小子。”
“一个生不出儿子的扫把星活该有一个死哑巴做女儿!”
“砰”房门撞到墙上又弹回了一半。
“娘,甜甜会好的。”
廖婆子先是被那声巨响一唬,吓得后退半步,后缓过劲来,立刻炸了毛。
“好呀好呀,如今到跟老娘我争执起来,可真是五谷眛了心,愣生生养出一个白眼狼来!”
“好什么好,老娘吃糠咽菜,你转头把省
下的银钱给这小妮子买药看病,那病是咱们这种人家看得起的吗?再多的银钱哗啦啦地砸下去也没见个响,咋的,就你女儿金贵,咱们这些人都不活了是吗?”
廖婆子叫嚷的很大声,不少看热闹的扒着墙头朝这边望。
“廖家娘子你也是,不就是女儿嘛,要是实在喜欢,再生一个便是。你婆婆说的对呀,何必把银钱都花在一个小丫头片子身上,还是个哑巴,以后也寻不到什么好亲事,亏不亏啊!”
“就是就是,要我说还是得趁着年轻赶紧给廖家多生几个大胖小子才是正理,闺女再亲能有儿子靠谱?”
娇奴儿低着头,指甲嵌进肉里。
“纵使十个儿郎捆作把,也不抵我家娇娇儿。”
那些妇人一听娇奴儿竟这般不给面,也怒了,嗤笑道:“廖婆子你好歹也是个做婆婆的,瞧瞧你家这位的做派,以后怕不是得上天啊~”
“就是,平日里见你还有几分气派,没曾想在媳妇面前却是个纸老虎,连该有的规矩都立不起来。呵——”
廖婆子哪听得这个,抄起墙上靠着的笤帚对着娇奴儿就抽打过去。
“今日老娘便给你紧紧皮,教教你什么叫做恭顺温良,孝顺公婆!”
“打你个不敬婆母!”
“打你个扫把星!”
正在屋内晌歇的甜甜被喧闹声吵醒,她听到阿娘的痛呼声,忙慌顺着床梭下去,鞋袜未趿就径直跑出去。
“阿娘!”
看到跪在院中被打得满背是血的娘亲,甜甜顿时红了眼,嘶吼着冲过来,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甜甜冲上去抱住廖婆子的腿,求她不要打娘亲。
“我看啊廖家这个女儿不光是个小哑巴,怕也是个疯子,你看看她那双眼睛,小小年纪却凶狠的跟要吃人似的。”
可廖婆子本就厌烦她,平日里恨不得离她三丈远,如今被她扒拉心中犹如尸蛆跗骨,浊白翻涌,黏腻得让人恶心。
“滚!”
敦实的廖婆子一脚踹去,甜甜就像一块破布袄飞了出去撞到墙上落下后又翻了一圈。
“噗”
一口血沿着嘴角流到青石板上。
“甜甜!”
娇奴儿不管不顾地冲过去抱住女儿,“甜甜不怕,娘亲这就带你去看大夫。”
廖婆子原本还恍惚,自己莫真的一脚就把人踢死了,要是坐牢自己这娇弱的身子骨怎受得住。
后听到那扫把星又要给这死哑巴花银子,顿时就顾及什么坐不坐牢:“看什么大夫看,小孩子摔摔打打常有的事,抹点香灰就是了,何必费这个钱。”
“再说了,要不是这死哑巴发疯似的冲上来,老娘也不至于动手。活该!该让她长长记性,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成天跑来跑去,该有的娴静模样是一点也无,哪里像个读书人家的女儿,可真是得了你家的真传,传胪卖酒抛头露面。”
越说廖婆子越发理直气壮,心想:今儿这丫头真要是死了也好,免得养在家中晦气!
“娘,甜甜也是您嫡亲的孙女啊!”
娇奴儿似要把一辈子的委屈吼出来。
但廖婆子浑然不理,嗤笑道:“一个哑女,生母如此卑贱,也配做我们廖家的女儿?”
此时,大门忽然打开,一只脚踏了进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