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她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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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对小情侣踩着钟点房的时限走出酒店,牵着手黏糊腻歪。晚上吃的什么,苏小晚完全没有印象,只记得这家酒店的地板有点滑,而且床太矮,有些姿势受限,特别费腰。
刘逸尘开车把苏小晚送到租住的小区,距离她住的地方还有300米就把车停下来。
上次,刘逸尘就是在临停时剐蹭到一侧的车漆,两人都心疼不已。纵然这辆马自达落到他手的时候,已经转过三次手,他妈、他姐,再到他,小轿车的车龄已经超过八年。可对他来说,马自达依旧是一辆新车,还没毕业就能有一辆属于自己的车开着,已经可以在朋友间吹嘘一番了。
苏小晚让他直接离开,不用停车。
“我自己回去。”
刘逸尘一口拒绝:“那哪行,已经九点多了。你家门口那条小路黑灯瞎火的,周围住户鱼龙混杂,我不放心。”
苏小晚说:“周围摄像头挺多的,再说你不来的时候,我天天都是一个人进进出出。”
她说这话没有抱怨刘逸尘的意思,刘逸尘是她男朋友没错,但对方还是大三学生。学的又是应用类的专业,平日不是一般的繁忙。他学校和此地相距很远,没时间每天接送女朋友。
周末纵然不上课,可刘逸尘也不是无事可做。
一个月又能有几个周末呢?
这还是两人本月第一次见面,明明在同一个城市却和牛郎织女的境况差不离。
刘逸尘也不觉得苏小晚是在抱怨,两人在一起四年,这点了解还是有的。他说:“就算朗朗乾坤没有坏人敢作祟,摔一跤也不是好玩的。乖啊,让我送你吧。你不想和我多待一会儿吗?我可想死你了。”
苏小晚还有什么可说的,她也想念刘逸尘。
两人停好车,踩着坑洼的地面往巷子里走。周围没有人,黑漆漆一片,刘逸尘搂着苏小晚把人圈在怀里吻,直到相互都有些喘不过气才停下来。
虽然是夜里,但也是在外面,偷/情般的刺激让少年人情潮迭起,无心留意脚下。下午刚下过雨,刘逸尘一不小心踩中一块翘起的地砖,藏在底下的污水尽数溅到他的裤腿上,还有一部分流进他的鞋子里。
污水里都不知道是什么成分,想到有些人会随地吐痰,鞋底黏腻的恶心感让刘逸尘有些反胃,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
苏小晚下意识道:“对不起。”
刘逸尘一愣说:“是我自己不小心,关你什么事。”
两人已经走到亮着灯的老楼前,楼梯口又疾又快地蹿过去一道黑影。那是一只老鼠,吱吱吱叫两声钻进杂物堆里了。
这种楼搁十年以前,还算不错,但现在稍微好点的住宅都要讲究一个小区环境,有条件的家庭已经住上电梯房。单独耸立在老城区的破楼,里面住的多是租户。
苏小晚选择住在这里,也是没得选。它的租金在附近这一片最便宜,环境就没办法要求了。
“姐夫……”
一道清脆的声音率先传来,接着从破旧的楼道里走出来一个青春洋溢的少女,她把手里提着的垃圾丢进垃圾箱里,小跑到两人身边。
刘逸尘笑着应一声:“哎!”
苏小晚推他,“你快回去吧。”
刘逸尘同少女挥挥手,匆匆离开了。
少女走上前挽着苏小晚的手说:“姐,你其实可以让姐夫留下来,我不介意睡沙发。”
苏小晚板着脸往楼上走,“你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少操心我的事。”妹妹苏珍珍在家的时候,她是不可能让男朋友进门的。
她现在租的房子是一套单间配套,房间和客厅之间纵然有隔断,但没有一扇真正的门。她倒不是不相信刘逸尘的人品,但何必要给苏珍珍树立不好的榜样呢?这会让妹妹潜意识放松对异性的警惕,就不该有。
少女嘀嘀咕咕的说着“老古板”之类的话,苏小晚没有理她。开门换鞋,余光瞥到苏珍珍脚上的鞋,擦拭得一尘不染的鞋面上,巨大的双G字纹占据大幅面积。
“这个logo……”
苏小晚以前不认识奢侈品牌,但现在知道G牌鞋子大千价位才能购买。
苏珍珍结结巴巴说:“这是假的,仿货……大家都这样,鞋是以前买的。”
苏小晚见她有些尴尬,转换话题道:“早点睡吧。”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带着鸡粥来到医院。对医院的住院部,苏小晚和自家租住的房子一样熟悉,伸手拿出碗筷,从保温桶里倒出粥,和请的护工阿姨闲聊几句,等对方离开病房去吃东西,这才回到病床旁。
这时,苏珍珍早已端起另一只碗,舀粥喂给病床上面色苍白的干瘦女人,她是姐妹俩的妈妈钱秀。
苏珍珍撒娇般问:“这粥好吃吧?”
钱秀说:“好吃,这粥不便宜吧?”
苏珍珍嬉笑着说:“当然不便宜,珍贵到没处买。你女儿我亲手熬的,昨天下午到菜市场杀的鸡,熬煮了好几个小时。今天一大早下米煮粥,怕你不好消化,我特地把鸡肉撕碎放在里面,像我一样贴心的孩子哪里去找。”
钱秀大惊失色:“厨房里不是火就是刀,你有没有烫到?手伸出来给妈妈看一眼,刀切过生肉再切到手容易感染。那可不是好玩的……”
苏小晚沉默地坐着,明明是母女三人,但另外两人的亲密却让她觉得格格不入。
不一会儿,一碗粥喝光,她拿起碗筷到外面清洗,走到开水间门口,听到护工大姐的声音,她迟疑两秒,没有立刻进去。里面有好几个人,正在闲聊。
一个人问护工大姐:“你负责的6床什么情况?”
“惨呗,”护工大姐说:“大概半年前,6床和老公吵架,一动气晕倒在地上。救护车把人拉回来,立时是救醒了,不过要想康复还得接连做两次心脏方面的手术,否则离开医院再一激动,不可能救回来第二次。一般人家哪里生得起大病?只是手术费用便接近30万,后续还得一直吃药。这家决定卖房子,低价抛售很快就卖掉了。谁料到这家的男人拿着刚到手的房款和家里的存款跟姘头跑了……”
“畜生啊!”
开水间里,众人义愤填膺,有人问:“钱都没了,6床拿什么治病?”
护工大姐说:“男人靠不住,人家还有女儿。她家大女儿把亲戚朋友借遍,总算是把手术的钱凑出来了。第一次的手术挺成功的,现在等着做第二次手术……”
苏小晚拿着碗回到病房里,苏珍珍正想接过来,结果发现碗筷拿出什么样,拿回来还是怎样。不由纳闷道:“你出去干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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