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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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郁竹林,叶叶惊风。
月娆手执长箭,于竹林间试剑。长剑划破长空,带来一阵凌厉之气,那矫健的身姿,凌乱的步伐,没有章法,全然是胡乱之下意识中的行为。偏偏剑意泛着寒光,无端生凉。
“谁?”
她一惊,转身向来者刺去,却发现是任怀远,惊喜道:“公子!”
月娆正要匆匆收剑,任怀远以两指夹住剑身,他道:“继续。”
月娆听令。长剑在她手心流转,她挣开任怀远的束缚,反向攻击他。一来一回,匆匆躲避,月娆下了狠手,招招试试,直指命门。
任怀远以玉骨扇为挡,游刃有余应对。
月娆受限,长剑为对方所控,飞出好远,直直刺穿竹竿。
月娆一瞧,心中略微失落,半跪于地请罪:“月娆学艺不精,请公子责罚。”
“不必苛责。”
月娆低头。她跟在任怀远身侧已经五年。入府之后,任怀远亲自教她武功,授她易容之术。她踉踉跄跄跟上任怀远的步伐,所幸,任怀远从未落下她。任怀远费在她身上的心力,不敢说多,也绝不算少。
月娆心中欢乐,南下这些天,她的确颇为思念长安的日子,尤其是公子。于是这次再见,自然是喜形于色。她对任怀远,从来没有不露笑脸的时候。
回了主屋,月娆趁任怀远休息的空袭去烧水泡茶,淡绿色湖泊入了白色茶杯。
她奉茶,叽叽喳喳叮嘱各种事项,像喜鹊一样:“衡州诸物比不得长安。公子就简而行,我于是只添置了一些舒适的物件,比起长安的自是逊色了些。至于茶,衡州无豫毛峰,我退而求其次选了龙井。不过衡州所卖龙井和长安的还是略有差别。
“安神香也是,味太浓,略呛鼻,我只能勉强寻了味道不那么浓烈的。还收集许多,公子若是不喜欢,可一一试一试;若是还没有中意的,只能让人从长安加急送来。”
月娆略微忧愁。任怀远对日常生活之物颇有讲究,只求好用和合适。如茶,最喜豫毛峰,退而选龙井,品质要上乘,否则便不感兴趣,做客时只略略抿一口,以示礼貌,却不会再品。
他夜间难入眠,睡时都会燃安神香。但是所用安神香又讲究合宜,味道太浓,不喜;味太淡,袅袅缭绕,又无甚么效果。
“还有院外的竹林。公子喜欢绿竹,我特意让人移植了些,公子平时可一观,宜情养性。”
她颇为得意。
任怀远淡淡点头,似乎已经习惯月娆无微不至的关怀。他轻抿一口,微蹙眉。
月娆期待地问:“如何?”
任怀远对上她期盼的眼神,道:“勉强。”
那便是可以了。
她眉眼弯弯,十分欢喜。
任怀远屈起食指,轻轻扣了扣书案:“方唐死后,衡州什么情况?”
月娆从袖间抽出卷起来的宣纸,展开显露在他面前,指示道:“我杀了方唐之后日夜兼程南下,曾蹲过几次知府。表面风平浪静,看不出异常来。首位刺史楚正身亡之地我查过,没有任何的蹊跷。
“附近的村民我打探过风口,那一天都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楚正查案查出了贪赃之地,于是亲临深山。要说意外,山林路滑,斜坡陡峭,的确很容易发生意外。至于是不是真的意外,恐怕还要审问同行的衙役。
“第二任刺史张叶循着楚正的线索,在山林里确实找到了一个山洞。不过那个山洞什么都没有,空空如也,线索便断在了这里。衡州现下安抚流民,粮食不够,流民饿得发慌,未必做不出什么事情来。况且这群人本来便失智,在饥饿的前提下,也的确难控制。第二任刺史死于暴/乱,未必没有可能。”
月娆蹙眉,饥荒的痛苦她体验过,肚子永远在叽里咕噜地叫,头晕眼花,忽然站立的晕眩,可能要好久才能晃神。
至于第三任刺史,他和衡州知府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任怀远于是设计杀了方唐,他则请命南下查案,既是立威,也有躲三殿下及冠礼之意。
公子和三殿下之间的关系很微妙,公子避之不及,三殿下对公子却十分友好,爱戴敬仰。
“楚正既然要访山林,想必是查出什么线索来。张叶南下又耗费了诸多时间,别人未必不会趁机动手。”任怀远凝眉,“再去询问附近村民,最好是找入山的樵夫或猎户,看看他们有没有觉察到什么异常。晨风引了他们的关注,我们小心些,不要被发现了。”
月娆明白。
晨风假扮仁怀远,悠悠南下以夺人眼目,公子则悄悄南下查找线索,以攻其不备。他们目前要小心些,可不能让人觉察出什么来。
这一问的确问出异常。
有猎户深夜留山中,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讨论之声。夜晚太黑,他看不清,也怕惹了祸事,于是藏起来,不敢出声。
月娆哭泣道:“大哥,你可以带我入山去瞧一瞧么?我阿兄这几天瞒着阿娘和几个人入山,不知做了什么勾当,到现在都没回来。我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我阿娘实在担心得紧,还病倒了,我照顾阿娘,实在分不出心力来管那么多事。偏偏阿娘总是记挂着阿兄,我不得不去找他呀……”
声泪俱下,动人心肠。
她于是跟着猎户去现场勘察一番。
于是任怀远当机立断,打扮成樵夫入山。
任怀远穿上樵夫衣裳时,月娆尚觉不可思议。礼教蕴养出来的华贵气质,麻布也抵消不了他的雍容,看去时,这一身麻布都添了金光。白俊的面容,一点儿也不像樵夫。
他面色严峻,很是不满。
月娆倒是无所谓。毕竟她年少经历过这些事情,总不至于觉得无法忍耐。
任怀远蹙眉:“走吧。”
于是他们入山。
荒山野岭,处处是陡坡山路。
天际飘着几朵乌云,阳光热烈。山内树叶遮天蔽日,视野有些昏暗。土路泥泞,沾着鞋板。
月娆走在前面带路,任怀远紧跟其后,有时走上一个陡坡,月娆会停下来向任怀远伸一把手。
“小心。”
任怀远会很自然地牵手,温暖交替间,跨过这段崎岖的路。
“是这里了。”
月娆道。樵夫带她来了这里,她四处瞧过,踩踏的痕迹已经很不明显。青草已长起来,但是在一众冒头的青草之中,总显得不自然。至于藏在哪儿,可能还要继续找下去。
他们顺着这些痕迹,小心翼翼地走着,互相扶持。
这次是任怀远打头阵。他反过来牵着月娆的手,谨慎地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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